以劳力士、百达翡丽为代表的高端品牌在二手市场日渐“失宠”，引发二手表商和杠杆投机者的抱怨。
上海表商佘小筑表行创始人沈正奇向时代财经透露，“我们2022年底以385万元的价格回购了一只爱彼皇家橡树26585，2023年7月以235万元的价格卖出，直接损失150万元。”他近一年来经手的交易中，跌价幅度最大的就是这只爱彼。
不过，沈正琪见过的“失血”案例远不止这些。据他观察，目前市场上不少热门手表的价格较前期高点已下跌近40%。“不少早前借杠杆入市的新手被‘砍’得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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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表商纷纷亏损退出市场的原因是高端手表对消费者的吸引力正在减弱。
近日，腕表数据监测平台WatchCharts发布报告称，2023年12月，瑞士高端腕表品牌劳力士在二手市场的价格指数继11月下跌后再度下跌0.5%。该价格指数是该平台通过追踪30款热门劳力士表款得出的。
早在2022年，劳力士价格的跌势就已初现端倪，根据WatchCharts监测数据显示，劳力士价格指数在2022年3月达到38100美元的峰值，随后持续下跌，至2023年12月，该指数为26300美元，较前期高点下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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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市场逆转
在二手手表市场失宠的不仅仅是劳力士。
从2022年下半年开始，二手市场高端腕表的价格开始暴跌，虽然这种跌势在2023年初有所缓解，但拐点并没有真正到来。
据全球时尚媒体WWD援引摩根士丹利报告显示，2023年第四季度，包括劳力士、百达翡丽、爱彼等品牌的高端腕表价格在二手市场下跌2.8%，这是连续第七个季度下跌。摩根士丹利报告显示，上述三个品牌占据了瑞士高端腕表二手市场的60%以上份额。
WatchCharts数据显示，2023年二手手表整体价格指数下跌13.8%，劳力士、百达翡丽、爱彼三大高端手表价格指数年内分别下跌8.2%、15.6%、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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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年间，钟表市场发生了剧烈逆转。
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后，美欧等国政府纷纷实施刺激消费政策，奢侈品消费猛增，与此同时，全球消费者避险情绪高涨，一款具有保值属性的高端腕表几乎成了市场的“硬通货”。
贝恩咨询《2021中国奢侈品市场报告》提到，2021年中国个人奢侈品市场实现36%的增长，达到近4710亿元，整体规模较2019年增长近一倍。其中，高端手表的增速达到30%。
时代财经也报道称，2022年初，“劳力士”需求猛增，二手市场手表价格每天都在变化。
当时，一款官价（品牌官价）23.19万元的劳力士迪通拿，短短几个月时间就飙升到31.9万多元；一款官价46.1万元的百达翡丽，在二手市场能卖到120万元；另一款官价17.1万元的爱彼皇家橡树，却能卖到55万多元。
劳力士黑圈迪通拿。（图/bilibili@表行家渔夫）
不过目前二手表市场的寒意还未蔓延至一手表市场，与二手表价格的下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劳力士等品牌近年来已经完成了多轮涨价。
据《华丽志》报道，劳力士于2024年1月再次上调了旗下产品价格，其中一款劳力士潜航者型腕表的价格从2023年1月的71300元上涨至76600元，涨幅约7%。
对于一手手表涨价的原因，耀科研究院院长周婷向时代财经分析，更多是为了促进销售。“一是营造涨价姿态，给顾客保值的‘假象’；二是进一步提升品牌形象。越是高端的手表，涨价更多是为了销量和利润，目的就是为了快速变现。”
她还向时代财经透露，虽然价格上涨，但某高端腕表品牌店给出的折扣以及品牌给经销商的支持都在加大，除了一些热销产品外，很多款式其实都在变相降价销售。周婷认为，这对二手市场的价格也有很大影响。
揭开高端腕表的神秘面纱
供求变化是影响二手市场价格的主要原因。
贝恩咨询在《2022年中国奢侈品市场报告》中提到，中国钟表市场较2021年萎缩了20%-25%。瑞士钟表工业联合会的数据也显示，瑞士钟表对中国大陆的出口额从2021年的29.67亿瑞郎下降到2022年的25.69亿瑞郎。2023年，瑞士钟表对中国大陆出口的月度数据也数次录得同比下降。
对于需求减弱的原因，No Agency时尚行业分析师唐小唐认为，这和年轻人消费能力的下降息息相关。万表网创始人兼CEO肖潇曾在公开演讲中指出，18岁至34岁的高端腕表收藏者占这一群体总人数的42%。
唐小唐向时代财经分析道，“他们是二手表市场重要的消费力量。在经济快速增长的背景下，年轻人预期财富增长，因此并不吝惜消费。但随着经济增速放缓，他们抗风险能力较弱，影响了他们的消费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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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唐小唐还指出，疫情过后二手市场高端手表价格上涨已经与实际消费需求出现背离，大量投机者涌入，导致市场出现大量泡沫。“现在由于楼市低迷、消费信心下降，投机资金正在撤离。”他表示。
泡沫消退后，消费者的消费观念也发生了变化。
沈正琪坦言，手表消费者正在回归理性，“手表本身是工业品，佩戴属性才是手表的本质。但由于过度营销，高端品牌把机械表当成艺术品来宣传，其售价远高于实际。”
他向时代财经补充道，供给量增加也对二手表市场产生了负面影响，不仅部分手表收藏者因为自身资金原因开始将手表在二手表市场抛售套现，一级市场的品牌商也纷纷增加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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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力士曾对媒体表示：“产品稀缺不是我们的策略。”去年3月，该公司宣布将在瑞士创建三个临时生产基地，以增加腕表产量。同年9月，爱彼在瑞士梅兰建造了新工厂。时任爱彼首席执行官的François-Henry Bennahmias向媒体透露，品牌每年以两位数的百分比增加产量。
随着高端腕表热度消退，消费者纷纷涌向中低价位腕表。近日，瑞士钟表巨头斯沃琪集团公布2023年营收和利润双增长的财报。数据显示，该集团去年净销售额同比增长12.6%至78.88亿瑞郎，净利润同比增长8.1%至8.9亿瑞郎。斯沃琪集团管理层指出，该集团的中低价位腕表在中国市场有着“格外强劲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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